可她身上的鬼氣太微弱,剛靠近容祁,就痛苦得掙扎起來。
“既然敢動我的女人,就是已經做好死的準備。”
容祁面無表情地看着看着張天雄,手上一個用力,張天雄的臉就憋成了紫色。
“容祁,不要殺他!”
我可以眼睜睜看着容祁弄死鬼魂或者妖怪,但面對一個活人,我還是做不到。
更不要說,如果張天雄在和我的時候死了,養父母和張天雄父母知道了,我該怎麼解釋?
“舒淺,你還爲這個男人求情?”容祁鐵青着臉,眼裏幾乎要噴出火來。
我看見容祁手裏裏的張天雄,臉色更紫了。
該死的。
我都差點忘了容祁這傢伙佔有慾有多強了。
“容祁,如果你殺了他,警察……就是相當於你們那時候的官府,肯定會懷疑到我頭上來!”
我說的很真誠,容祁的手終於鬆開了一些。
啪,他直接將張天雄甩到地上。
容祁伸手一把撕下貼在我背上的咒符,看了一眼,冷笑起來。
“很好,又是葉家人。”
我一怔。
這咒符,是葉家人畫的?
也就是說,張天雄嘴裏,那個指引和幫助他找我附身的“那位大人”,是葉家人?
這時,容祁一把將咒符扔在張天雄身上,冷冷道:“說,這是誰給你的。”
張天雄現在簡直要被嚇死了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給我這個咒符的那位大人,都只是託夢給我,將咒符放在我牀邊……夢、夢裏面我也看不清他的長相……”
張天雄一臉被嚇得魂飛魄散的樣子,也不像撒謊。
我低頭沉思。
“容祁。”我忍不住開口,“張天雄說我體質特殊,所以女鬼可以長期地附在我身上,這是真的嗎?”
我可不希望,我真的有這種特殊體質,這樣一來,不知多少沒了肉身的鬼怪會盯上我。
容祁不屑地笑,“舒淺,你竟然會信葉家人騙張天雄的話?難道你忘了,他們是怎麼利用容家那女鬼的?”
我愣住。
“你是說,鬼魂附在我身上,也不可能維持太久?”
“當然。肉身和靈魂是有契合度的,每個靈魂只能適應自己的肉身,除非像容家那小鬼一樣,還沒出生,可以重新孕育適合的肉身。其他的鬼魂,附在其他人身上,都不可能長久。”
我這才明白過來。
看來是葉家人故意騙了張天雄,想利用他來抓住我。
容祁的話,地上的張天雄和女鬼也聽見了,頓時露出絕望的神色。
容祁懶得理會他們,橫抱起我,往墓園外走。
可不想,張天雄突然連滾帶爬地追上來。
“等、等一下這位大人!”
我驚呆了。
這張天雄,好不容易留了條小命,竟然還有膽子招惹容祁?
容祁不耐煩地停下腳步,就看見張天雄跪倒在他面前,連連磕頭。
“大人……我和露露真的是真心相愛……您說舒小姐是你的妻子,便是知道人鬼成婚的法子,求求你……求求你幫幫我……”
李露露的魂魄也在張天雄身邊跪下,不停地磕頭。
如果這倆人不是想害過我,或許這場景看起來還真是挺感人的。
面對他們的乞求,容祁只是冷笑。
“人鬼殊途,你以爲冥婚是那麼好結的?”
張天雄呆住,脫口道:“可是……您和舒小姐,明明……”
“你拿這樣的小鬼,和我相提並論?”
容祁身上散發出的寒氣,讓李露露和張天雄閉嘴了。
容祁不再理會他二人,直接抱着我離開。
走到百米遠,我忍不住開口:“容祁,你其實有辦法讓他倆冥婚對嗎?”
容祁看了我一眼。
“不錯。”
“那你爲什麼……”
“他倆傷了你,我不弄死他們就不錯了,還幫他們?”
“他們也是因爲太愛彼此了,纔會這樣。”
容祁不屑地冷哼一聲。
“什麼太愛彼此,不過是騙小女孩兒的東西。” 我看着容祁,突然意識到,他無論是什麼表情,哪怕是笑着的時候,眼底也總是冰冷一片,毫無笑意。
“你不相信愛情?”我忍不住問。
“舒淺,別告訴我你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。”容祁冷冷道。
我突然不知該說什麼。
我倒也不是瓊瑤劇看多了,覺得愛情就是天崩地裂。當初對劉子皓,也只是喜歡的感覺罷了。
可容祁那麼說,我還是覺得奇怪。
關鍵是他之前失去意識時,明明念過一個女孩的名字。
而且在工地裏,那個喜歡容祁的女鬼也說過,他心裏一直有一個女人。
“怎麼,舒淺。”容祁見我不說話,不由挑起眉,“你不會是要我幫他們吧?”
“沒有。”
容祁說的沒錯,人鬼殊途,如果每一對陰陽兩隔的戀人都要容祁幫忙,那他不得累死。
“那就好。”
看着容祁面無表情的臉,我突然鬼使神差地開口問:“容祁,你生前有成親嗎?”
容祁的眉毛挑的更高,“爲什麼問這個?如果成過又如何,你是在吃味?”
吃你個大頭鬼!
“沒,就好奇問問,不想說就算了。”
“沒有。”
“哈?”
我訝然。
我看容祁的樣子,死的時候至少也二十五歲了,古代人不是都早婚嗎?
似乎看出了我的疑問,容祁淡淡道:“我父親死得早,我十五歲便繼承了容家,忙着處理容家的事務,沒時間談親事。”
沒有妻子?
所以那個“婉婉”不是他妻子?
“那你有喜歡的人嗎?”我又脫口問。
我明顯感覺到容祁抱着我的身體僵硬了一下。
“沒有。”片刻後,他道。
“那你總有暖牀的丫鬟或者小妾吧?”我的八卦之魂一打開就關不上了,又問道,“我看電視劇裏的大戶人家公子哥,很小就有好幾個了。”
容祁古怪地看了我一眼,估計是沒想到我臉皮那麼厚,連這個都問。
“也沒有。”
我愣住。
暖牀丫鬟都沒有,那豈不是意味着……
“媽呀,你的第一次,不會是給我……”我脫口驚呼,可說到一半,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,嚇得趕緊捂住嘴。
可容祁已經聽見我的話,他低眸看我,黑眸裏閃過邪肆的光芒。
“不錯。”他挑眉道,“如何?是不是覺得自己賺到了?”
見他承認,我更震驚。
“撒謊,你明明那麼有經驗,怎麼可能……”我的話沒經過腦子就蹦出來了,說完,才發現不對,恨不斷咬斷自己的舌頭。
容祁的表情頓時玩味起來。
“娘子,看來你對爲夫的技術很滿意?”他驀地俯下身子,脣畔廝磨着我的耳垂,聲音低啞磁性,“既然如此,你是否要再深刻體會一下,爲夫豐富的經驗?”
耳邊冰冷而又曖昧的氣息,讓我耳根都紅了。
我這才發現,自己真是挖了個大坑給自己跳。
“你別瞎說!”我紅着臉,故意鎮定。
隨着我說話,容祁身子突然一僵。
下一秒,他收起笑意,將我從懷裏放下,一把捏住我的下巴。
“你的舌頭怎麼了?”容祁盯着我的嘴,蹙眉道。
我一愣,這纔想起舌頭上的傷口。
“沒事,剛纔那女鬼附在我身上,爲了用血趕她走,我咬破了舌尖。”
我說的漫不經心,但容祁的臉色變了。
“我不是跟你說過,不要用你自己的血來驅鬼嗎?”
容祁一臉嚴肅,我有些莫名其妙。
“不過是咬破舌尖,又沒什麼大不了——”
“舒淺,你以爲這只是普通的傷?”容祁怒道,“你被鬼附身時受的傷,鬼氣入體,你的身體根本不會自己修復!”
我這下子傻眼了。
我也突然意識到,我舌尖一直血流不止。
“那怎麼辦?”我有些慌了。
容祁捏住我的下巴,道:“張嘴。”
我乖乖地張開嘴,容祁將手指放入我嘴裏。
那景象,真是說不出的古怪。
容祁的手指很冷,觸碰到我舌尖的時候,我舌尖止不住戰慄了一下,輕輕舔過了他指尖。
頓時,我覺得容祁也僵了一下。
氣氛突然有些曖昧。
“幫……我止血……”爲了緩和氣氛,我只能張着嘴,含糊不清地說道。
容祁驀地抽回手,我正疑惑他怎麼不給我止血了,他就突然摟住我的腰,低頭狠狠吻了下來。
我瞪圓了眼睛,完全沒反應過來。
不是在止血嗎?
怎麼止着止着,就開始接吻了?
我還在愣神的功夫,容祁已經霸道地撬開我的嘴,冰冷的舌頭,落到我的舌尖。
我原本疼痛的舌尖,頓時跟冷敷了一樣,嘴裏的血腥味也淡了一些。
容祁靈活的舌頭一次又一次地劃過我的舌尖,直到血徹底止住後,他才鬆開我。
“這樣止血果然方便多了。”容祁低頭,看着被吻得面色潮紅的我,狹促地笑道。
流氓!
我臉更紅,故作平靜地問:“這樣就沒事了?”
“當然不是。我只是暫時幫你止住血,要徹底治好傷口,還要找大夫。”
“大夫?”
我震驚。
我可不覺得醫院裏的醫生,知道怎麼處理鬼氣入侵的傷口。
容祁沒有回答我,只是又把我橫抱起來,朝着墓園外走去。
墓園外的馬路上,停着一輛拉風的藍色跑車,我認出是容則的。
容祁抱着我進入車裏,我就看見容則坐在駕駛座上,一臉幽怨。
我訝異,“容則,你怎麼在這裏?”
“今天白天查完女鬼的事,我本來趕着去晚上的約會,可容祁突然來找我,說你出事了,讓我過來接你。”容則的小表情更幽怨了,“要知道,我今晚約的是個維密模特啊!這麼難得的機會。”
容祁越說越委屈,可容祁只是面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。
“開車。”
容祁翻了個大白眼。
得,對鬼彈琴。
“行行行,反正我堂堂容少,遇見你們這一人一鬼的小倆口,就成了容老媽子。”容則絮絮叨叨,“我們去哪裏?學校宿舍?”
“去鬼街。”容祁道。
我從後視鏡看見容則的表情僵住。 “去那地方幹什麼?”容則蹙眉問。
“舒淺受傷了,傷口鬼氣入侵,我們要去找鬼醫。”
容則迅速轉過身。
“淺淺你受傷了?”